苗蔚林的校园散文：春雨的生命

这几天总是有点像要下雨的样子。

　　昨日上午，走在校园里，就觉得似乎脸上有雨点，那是在微微春风里一点清凉，但当抬头寻找的时候，却寻不到雨的踪迹，这就是今年第一场春雨吗？当时，突然想，第一场春雨是什么样子呢？

　　在似乎有些雨点的空气里，我漫步在校园的草坪上，想起了半个月前那场飞奔的冬雨，在冰冷的冻雨里，我们放佛能看到冬天飞逝的背影。因为在浓浓的雨的味道里，我能嗅到春的气息，那是一种清新，那是一种温暖，那是一种绿意。

　　今天早上，天还蒙蒙亮的时候，天就更有下雨的样子。

　　我开车在县乡公路上行驶，远近一片灰蒙蒙的，身边那些还没有泛青的树，带着风声向我身后跑去，远方村庄的轮廓弥漫在晨雾中。放下车窗，能闻到早起人家的炊烟味道，这该就是早春的清晨，一场春雨即将飘飞在我们身上。

　　当我在校园里散步的时候，小雨已经沥沥拉拉地下起来，给这个朴素的农村校园罩上一层薄纱，那是即将逝去的冬季，那是晨雾给编织的纱裙，那是这个春天第一场春雨。这样的一层薄纱，让校园有了春的朝气。

　　小雨如荡着秋千顽皮的孩子，时不时地撞到我的脸上，当想抬头迎接的时候，雨花似乎瞬间消失，但脸上留下的却是他小小的脚印。有这样一群顽皮的孩子在脸上磨蹭，实在是一种享受。有人曾经问过我，为什么站在雨地里不打雨伞。我说，这样舒畅地享受大自然的恩赐，打上雨伞似乎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，把自然造化拒之身外，不是我的选择。

　　站在濯泉园的小径上，雨水已经打湿了路面的石板，石板在雨水的映照下发出青色的光，把天空全都纳入怀中。只有春雨的感化，石板才会有如此宽阔的胸怀，那是一种平静，那是一种静默，那是一种壮美。夏季滂沱大雨中，我也曾经站在这里的石板上，那时的小路一片汪洋，一片混沌，一片污浊。由此看来，不是说造化的力量越大越能展示自然的真美，而是那轻柔的一掬，才有今天石板上这样的天空，这也许只有春雨能做到。

　　草坪依然还是灰黄，虽然春雨已经浸入其间，但似乎还看不到绿意，我却并不以为然。暖暖的春雨里，已经飘满春的味道，草儿是最具生命力的使者，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，那一抹绿色可能应该钻出了稀松的土地，这也许只有春雨能够做到。

　　正是早读课的时间，朗朗的读书声穿过蒙蒙小雨，在校园的上空飘散，随着零落的雨花坠落成线，不大的校园慢慢掩映在雨的幕帘中，路上是撑着伞匆匆走过的老师，走廊上是检查学生背书的老师，办公室里是精心备课准备上课的老师，正是这样一群在春雨中忙碌的老师们，让这场春雨在校园里有了更丰富的内涵，春雨，也因此有了生命的意义。

　　我漫步在春雨中，任凭雨水打湿我的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