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兄与天仙妹妹

2015-11-02 anxin 

浪兄与天仙妹妹

小说／顾晓军

妹妹真呀纯纯的真，
浪兄浪呀浪咯哩咯浪……
……
越野车，在崎岖的山路上，颠簸着。
浪兄、天仙妹妹、助手，一行三人，向着热气球训练基地疾驶而去。
“浪兄，要不要换你开一会。”助手说。
“不用。”浪兄回答。
“你小心点呵。”助手又说。
浪兄，没接茬，对副驾驶座上的天仙妹妹说：“妹妹，我们现在一起死，让天仙妹妹的故事嘎然而止，演义成一曲悲歌，那多么轰轰烈烈？！”
“神经病！”天仙妹妹道。
……
两年前，也是开着这辆越野车、也是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……不过，不是在京郊；而，是在四川、在阿坝、在羌民们居住的大山里。
突然，一方蓝头帕，飘进浪兄的眼帘。
莫名其妙的冲动、创作的冲动，驱使着他把车开了过去。
……
浪兄，是个怪人，他一直在想：
几十年前，日本鬼子大举侵略中国，在我们的国土上，烧、杀、奸、淫，犯下了滔天罪行。
如今，日本女优又来侵略，通过互联网、大肆进攻中国的网络文化。
他总想：啥时搞个作品，抵御、抗击鬼子妓女！
……
天仙妹妹，是成功的！
这，就是浪兄梦寐以求的网络作品。
但，他总是觉着：不够轰轰烈烈、不够刻骨铭心！
……
“商家的款到帐了吗？”助手突然想到，问。
“到了。”浪兄答。
“保险，他们给买了吗？”助手又问。
“买了。别多问了，一切都处理好了。如果有万一，你就和律师，一块打开我那保险柜。”

因为年青，所以远行。
……
总想，看一看地球的那一边：山，是不是清？！水，是不是绿？！
走遍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，才明白了一个道理：
全世界人民都在：向钱看！
……
人人，都夜夜梦想挣大钱，却天天摸不到那扇门。
个个，都月月规划当老板，却一年又一年、年年都看着老板的那张臭嘴脸。
没有工作，是生活的窘迫；有了工作，是工作的压力。
为什么，没有人发明一种：不用花钱、不用吃饭，照样生存、长生不老的仙丹妙药？！
……
总想，干一件有意义的事。
总想，干一番事业。
可，每天，总在无聊中、从早晨到黄昏。
……
因为无聊，所以上网；因为上网，更加无聊。
想消除压力，却又遭遇压力。
想找个人倾诉，可一上QQ，遇到的却是：查户口、查户口，人人都喜欢查别人的户口。
想打发无聊，却越打发越无聊！
网络上，脱的，无聊；看的，无聊；议论别人无聊的，自己更加无聊；不闻不问的，也摆脱不了无聊。
……
爷爷说：当年，他有理想。
可，爷爷老了。不知道：爷爷的理想，是否也一起老了。

妹妹真呀纯纯的真，
浪兄浪呀浪咯哩咯浪……
……
终于，支撑不住了，助手换下了浪兄。
浪兄，坐在后座上；颠簸着，陷入了痛苦的记忆。
……
天仙妹妹，在网络上，火了。
可，在现实中，却完全是另一回事。
她，想读书、想上大学。
可，不行！她，得去跑码头。
她，想静下来、想有一个稳定的、收入一般的工作。
可，不行！她，还得去赶场子。
……
浪兄，领着天仙妹妹，一路踉踉跄跄地走着；走得艰难、走得沉重。
没有人知道：他们的孤独、无助。
人们看到的、听到的，是歌声、舞姿、鲜花、笑脸。
这些，又都是最最容易引发别人嫉妒的！
而，嫉妒得最深、最切的，是歌声、舞姿、鲜花、笑脸的原本的垄断者们！
……
有人，开始向天仙妹妹发难。
是世俗的习惯势力，还是传统媒体的记者、明星们，有扼杀草根的爱好？！
浪兄，痛苦、流泪；但，他更加愤怒：
这，不是冲着天仙妹妹，而是在朝自己的作品泼脏水！
你们，拿着高薪，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；可，你们给了人民什么样的精神产品？！假如不是感到匮乏，人们怎么会一起拥到网络上来呢？！
草根们，一无资金、二无设备；跟你们，不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呵！
辛辛苦苦，弄件作品、把它整好、弄红，容易吗？！
有多大的问题，非得横加鞑伐？！
……
浪兄，没有去想：他，毕竟是动了人家的奶酪。
……
妹妹的妈妈，看了浪兄电脑里的录像，说：“真不知道你们在外面这么难。不行，就回来吧！家里，总还有几亩薄地。”
再难，也得咬紧牙关！妹妹想：爸爸的腿有病、丧失了劳动能力，家里全都靠妈妈一个人。

因为迷惘，所以回还。
……
归来的时候，背着疲倦、背着行儾。
可，物是人非，已认不出家乡。
高楼，象父辈们当年缴获的一支支三八大盖、刺向天空。
与一座座高楼，一起疯长的是：欲望。
……
因为受压迫，所以投身革命；因为被侵略，所以拿起枪杆。
因为禁锢的太久，所以改革开放。
……
因为打开了眼界，所以哈日、哈韩。
因为哈错了地方，所以大家来一起：放荡。
……
因为能够一夜成名，所以痛快地脱掉了遮羞的衣裳。
模特，脱；演员，脱；作家，脱；诗人，脱……教授，也脱！
全国网民，共同：瞻仰乳沟、瞻仰屁股……整个互联网，一起性幻想、一起意淫！
全球化，从网络上，率先开始。
伟大的第三浪潮的高潮，是空前绝后的世界网络大淫乱！
就象TNT的发明者，没想到：烈性炸药，会用于战争。
……
爸爸说：当年，他有追求。
可，看得出：爸爸，如今也很无聊。

妹妹真呀纯纯的真，
浪兄浪呀浪咯哩咯浪……
……
浪兄，重新坐回到驾驶座上。
越野车颠簸着，顽强地向训练基地驶去。
……
天仙妹妹，终于来到了文化中心北京！
终于，成为了某家国际知名品牌的形象代言人！
大街上，终于有了她的形象、她的羌服、她的蓝头帕，她的巨幅广告！
……
浪兄，是不屈不挠的艺术家。
他，把发现天仙妹妹，当作他的艺术创作。
把领着天仙妹妹，到处跑码头、赶场子，当作再创作、深度创作。
到北京、进行商业化运作，他觉着：这才是真正的行为艺术、一个普通生命的行为艺术！
……
浪兄，给天仙妹妹，描绘着热气球升空时的情景：
缓缓、缓缓，向上升腾；上面，是蓝天、白云……
网友们，都抬着头，由衷地感叹：哦，好美！这才是我们的天仙妹妹！
我们，就开始歌唱：你是风儿我是沙，缠缠绵绵到天边……
……
网友们，追星的耐力，有多久？！
怎样才能度过审美疲劳？！
能否演义成绝唱？！
有人说：艺术家都是疯子。从某种意义上说，是有道理的。
浪兄，就象一个小孩子。
他，一直想：最最浪漫的、轰轰烈烈的……甚至，他想：创作出现代版的红楼、化蝶。

因为苦闷，所以寻找。
……
有人说：文学死了。
死了，就死了；让他老人家，去死吧！
老树根上，会绽发出新芽。
……
人们，开始恶搞！
恶搞红色经典、恶搞所有，包括老祖宗的深层文化。
恶搞，可以火、可以成名，有人捧着。
恶搞，成了高智商象征。
……
终于，开始扫黄打非了。
可，扫黄打非，具体落实时，又走了样。
该打的，没有打掉；不该打的，却被打入了地狱、冷宫。
以低俗为切入点、宣扬爱国主义的作品，竟然可以随随便便地删掉；打着性学研究旗号、到处兜售色情的，却被奉为上宾。
不懂！没有人懂：写低俗而不低俗，乃是：上上佳品！
……
扫黄打非，也奈何不了娱记、编辑大人们！
娱记们，继续寻找演员、名人的桃色新闻；编辑们，继续编派名人、演员的桃色新闻……到头来，却是读者们想要看桃色新闻。
该死的读者们，竟然坏了记者、编辑大人们的心智；真该一个个地拉出去，枪毙！
……
哥哥说：当年，他有激情。
可，哥哥如今：已心灰、意冷。

妹妹真呀纯纯的真，
浪兄浪呀浪咯哩咯浪……
……
热气球，缓缓地、向高空升去。
架在吊篮上的自动摄像机，把无线信号传送回地面。
地面上，录像机的监视器里，清晰地看到：浪兄与天仙妹妹的身影与笑容。
训练基地里，每一个人都能听见他们欢快的声音。
……
“妹妹，我们今天做一次极度创作、生命的行为艺术！”
天仙妹妹，楞了一下，发现：浪兄手里握着一支枪，高高地举起、对着热气球的顶部。
刚刚朝下看过地面的天仙妹妹，吓傻了；迟疑片刻后，她抓住浪兄的另一只手，摇晃着问：“你为啥要把我领到这绝路上来呵？！”
……
地面上，紧张起来。
喜欢天仙妹妹的网友们的心，提到了嗓子眼上。
有人拼命地在喊：“浪兄，妹妹是大家的妹妹，不是你一个人的妹妹！快放手吧，浪兄！”
有人在拨打110。
甚至，有人喊：“快，想办法找个狙击手来，打掉他手中的枪！”
……
浪兄，滔滔不绝地说，一如演讲：“行为艺术，不只是在街头摆个造型。知道戴安娜吗？”
并不需要回答，他不停地说：“就是那个英国王妃戴安娜，那个在车祸中香消玉殒的戴安娜！她的一生，就是行为艺术！生命的行为艺术！不过，在那场车祸中，她是被动的。”
“十年了，人们还在怀念她！她的价值，远远大过了查尔斯王子。”
“她不在了，可她的平民王妃故事、灰姑娘的传说，在不断地演绎；她的一生与生命，已溶进了英国当代文化、皇室文化。”
“谁能说，她不是英国人的骄傲？！她的死，不够轰轰烈烈？！”
……
不知为什么，地面上突然静了下来。
天仙妹妹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；她抓住浪兄的手，慢慢放开。
“浪兄！”她，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。妹妹，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；过去，都叫他老师。
浪兄，感觉到：生命中，最最辉煌、闪光的亮点，终于来了；他，毫不犹豫地，抠动了板机。
“呯－－”地一声枪响。
热气球的顶部，着火了；气球，撒着气；吊篮，在下坠……天空中，响起了浪兄与天仙妹妹的歌声：
“你是风儿我是沙，缠缠绵绵到天边……”

因为发现，所以欣喜。
……
大工业，大污染！
大气污染、环境污染，文化污染、心灵污染……
人们的神经，是否已被污染得麻木不堪？！
……
也许，没有。
也许，人们的内心，还在渴望一份：清纯、没有被污染过的清纯！
也许，看够了日本风骚女优、看够了韩国人造美女的网上的人们，正期待着自己民族的美女！
也许，看够了妖艳的港、台、内地明星、歌星的网络上的人民，正祈盼着自己的、草根的、纯纯的、真真的、山野的清新！
……
哦，天仙妹妹！
妹妹呵，你是那高山上的雪莲吗？！
妹妹呵，你是天上来的吧？！为啥要来到这人世间？！
妹妹呵，你是天上的神仙、瑶池的仙女，是来拯救网络、拯救我们的吧？！
……
天仙妹妹，火了；网友们，也疯了！
心灵深处的那份渴望、那份期待、那份祈盼，被唤醒了。
网友们，这才明白：自己，每日在网络上游荡，是为了寻找心目中的那份纯纯的、真真的美！
网友们，这才清楚：自己，爱祖国、爱民族，爱得是多么执着、多么深沉！
……
我说：如今，我有想法。
而我，要把想法，铸成－－永恒！

妹妹真呀纯纯的真，
浪兄浪呀浪咯哩咯浪……
……
地面上、网络上，全都屏住了呼吸。
人们，听见了自己的心跳！
人们，这才知道：天仙妹妹，对于自己，有多么重要！
人们，这才明白：天仙妹妹，不是从天上飘下来，而是从自己的心灵深处走出来！
……
为了祭奠天仙妹妹，这曾经活着的，纯纯的、真真的美！
为了祭奠自己心中深深的爱、难以忘却的情怀。
人们，不约而同地、在自己的博客里，布置了精美的灵堂、陈设着：妹妹的经典笑容。
人们，播放着不同的、最能寄托自己情思的音乐。
人们，每天为她换一束电子鲜花。
……
网络上，开满白色花，鲜红、鲜红的白色花。
网络上，流着深情的泪，纯纯的、真真的、痛痛的泪。
人们，怀念：妹妹的真呵！纯纯的真、真真的纯，那民族的真哟，那民族的纯！
没有人祭奠浪兄，可谁也无法忘却他！
这憨憨的浪兄，憨憨的男人－－他用生命的行为艺术，创作了一部不是红楼却似红楼、不是化蝶恰似化蝶的、现代的、绝版的天仙妹妹！
有人说：他是英雄、民族英雄、民族文化英雄！他用慧眼、才智、行为与生命创作、弘扬、匡正着中华的民族网络文化！
……
没有人知道：他们，安葬在哪里？
也许，在瑶池，在神仙、仙女们居住的地方。
也许，在妹妹的家乡、在羌民们劳作的那荒漠的大山里。
也许，就在网络上、就在大家的心灵深处！
……
也许，他们原本就没有离去。
也许，他们从来就没有来过。
也许，还有无穷无尽的也许。
也许，这也许不过是个也许。

后记：
本小说，以网络真实人物为原型，“戏说”而成。
若，浪兄与天仙妹妹提出异议；本人理当去除相关内容，改为纯虚构小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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