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，活在文字的温暖里

2015-12-24 星座喋喋喋 

诗人说，岁月的影子在深情的回眸里。当双脚跨越十月的秋色时，回首31天的来处，心头被文字的温馨久久地拥着，如品酒师邂逅了千年的佳酿，醉在了寒流的生冷里。

十月，因共和国的60大庆使得每个炎黄子孙的脸上洋溢着幸福，血管里涌动着激情，骨子里迸发着自豪，而我除却这一份共有的温骄傲与快乐，还因一次偶然，而多了份温暖。

那天，江苏教育台“成长”栏目播放了采访著名儿童作家黄蓓佳的视频，我边读着刘墉的《心灵咖啡》，边听节目。其间，黄蓓佳的一句“让文字温暖孩子的童年”，让我愕然，一直以来只知道文字可以传情，文字可以载道，文字可以作刀枪……从未思考过文字是温暖的。黄蓓佳的作品我读过一些，印象深的是《今天我是升旗手》《我要做个好孩子》。记忆里她的文字文辞朴实，真情流衍，感染过许多孩子。回想昔日的阅读经历，当我们被那些曾经的文字感染时，我们用词最多的是“感动”，从未想过那无数的“感动”有一个美美的名字，叫温暖。这怎能不让我震颤!真没想到，作家的作品之所以被孩子喜欢，原来是因为其温暖。自那天起，在桂香扑鼻，枫叶红透的十月里开始体验和品味文字的温暖。

在且读且思，且思且读里，渐渐发现文字真的是有温度的。孤寂时，文字陪伴着你；忧伤时，文字搂着你；快乐时，文字缠着你；幸福时，文字载着你……因为有了文字，能忘记忧伤远离孤寂；因为有了文字，能拒绝严寒拥有阳光；在文字里，你可以热情似火地展现自己的妩媚、刚强与烂漫；在文字里，你可以柔情似水地与爱人相拥；在文字里，你可以无所顾及地释放自己……文字如三月的风，四月的花，中秋的月，寒冬的雪，她载着的是世间才子佳人的美丽邂逅和断肠的离愁别绪，她写不尽的是仁人志士的壮志豪情和忧国悯民的情怀，她传承的是人类文明史的沧桑与凝重。

十月，在朦胧的晨霭里，在飘香的夕阳里，在微雨的烟雾里，在夜色的呢喃里，无论读着哪一种文字，都会自觉不自觉地被文字中的情愫与色彩所牵引。文字所讲述的那些古往今来的故事如枝头的落叶，一片片，坠落心田，在灵魂的深处奏响一曲曲天籁之音；由文字织成的乐章，一次次拂过心头，注入维系生命的血管里，温暖着每一个热爱文字的生命体。就在这温暖里，你已经穿越了时空，抚摸着历史的厚重，敬畏着文学的神奇，赞叹着艺术的绝妙，虔诚地聆听先哲的启迪和教化。

这样的感受，在这个特殊的十月，勾起太多的记忆：读《世界散文精华卷》时，文字娓娓讲述着温柔与宁静、勇敢与真诚，善良与美好，平凡与伟大。在文字里谛听着不同风格、不同民族、不同国度的名家们讲述的不同故事，崇敬地立于时空之外，折服于名家的文字中。读《百年游记精华》时，在文字里扼腕于三毛和席慕容在水乡周庄的哭泣。当年的水韵周庄是她俩的梦中情人，日夜渴望与之能有肢肤相亲的时刻；可当她们目睹周庄淹没在世俗的油烟和铜臭之中时，在同一座曲桥上，她们伤心地哭泣，切齿的痛恨自己来晚了，浅浅的埋怨周庄为何不早点给自己写信。这是作家的情怀和无奈。细想我们身边的那条老街又何尝不是这样呢，每到老街总想起三毛与席慕容为周庄痛哭的情景。读《诺贝尔文学奖百年文集》时，明白了作家只能崇拜文字，决不可把玩或亵渎文字。那些获奖作品虽来自不同的国度和民族，却隐约都在讲述一个共同的主题，那就是都关注的是普通人，他们的文字敬畏的是生命的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尊严。这似乎与我们大力倡导的“以人为本”有异曲同工之妙……这些读书的光景是美好幸福的，此种读书的情形，将随着时间渐渐远离，但那些文字刻在了记忆的深处，永远萦绕在心灵之上，激励着我用文字抒写心情和人生……

从1988年10月《美丽的眼睛》开始，在欣赏别人文字的同时，自己一直在努力用文字编织故事，讲述心灵的体验。每有稿子写成，总要到外面溜达一圈，以宣泄心中的兴奋，这样的快感只有在学生时代解开一道数理化难题才会有的。在那宣泄的过程中，明白了郭沫若为何写成《凤凰涅槃》后，要在泥泞的小路上狂奔。这是文字的激情啊。这激情一直在陪伴着我，整整二十年，虽然我曾把其中十年称为《美丽的错误》，也不悔。二十年，文字伴我在孤寂中一路走来，现在想来那十年的经历其实不是错误，而是人生的宝贵财富。如果没有那十年的历练，是很难有时间去系统地读书，也不会有太多的文字从我的心河里流出。那十年，是人生的一次哲学漫步，是对人生的逻辑思考和感性表达，是上苍赐予的读书时光，是灵魂、思想和肉体的炼狱。

在十月里，当我用眼睛和心境带着黄蓓佳倡导的“温暖”去回味那些时光时，从文字里竟真的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温暖。这温暖，是我在十月的黎明、中午、傍晚和深夜，用思想的梳子去梳文字时，发现的一泓静静地流淌在生命里的清泉。

这清泉静静地贮存在那些在键盘上敲击的过往文字中，它们有的如嫩蕊悄然的春花，有的如纯洁高雅的秋月，有的如旖旎多姿的荷塘夏风，有的如天地无私玉万家的冬雪。为了这些文字，在N个深夜的灯光下，带一缕淡定，伴一杯白开水，在唐诗中，聆听李杜的浪漫与写实；在宋词中,对话清照东坡的婉约与豪放；在名家的鸿篇巨制中，揣摩遣词造句的妙法；在四书五经里，汲取民族文华的精华……

十月里，在尝试着用文字去温暖女儿非非的过程中，默默回忆独自坚守的“晨读三千，夜耕八百”的日子。那些日子里，在文字的陪伴下，闻着花香听鸟语，追着树阴唱鸣蝉，踏着落叶品秋果，捧着白雪说缠绵。在回味里，咀嚼那曾经的拥有，心与身被文字温暖着，多想再挽一下十月的手，可十月走了，是那样的匆匆……此情，诗人陈静波称之为“星星笑落一滴泪”。是啊，个人基于人海如星星基于星河。过去就不再拥有，唯有文字能挽留，想挽留又怕愁上心头，只将那温暖残留。

十月，文字如心灯一样一直温暖着我，而我却无法用文字来表达我所体味的温暖究竟是什么。羞惭之余只好用作家刘琦的句子来慰藉自己：其实，写与不写并不是文字的全部，文字的真实意义也不在于读过多少书，写过多少作品，而是她会在每个热爱她的人心里点燃一盏灯。即使行走在无边的黑夜我们也不会迷失方向，因为有灯就会有光明（语出刘琦的《心灯不灭》）。

至此，只能说，“十月，活在文字的温暖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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