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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古代诗人用纯净的眼光看世界

2014-09-16 SidneyPn

前阵子,上海小学一年级新生的语文课本里,删除了旧版本中全部的8首古诗,事情闹得沸沸扬扬。近日,北京有关方面表态,从明年9月起,北京部分小学一年级语文教材中,古诗词将增加到22篇。压力“山大”之下,上海方面回应称,此次教材修订并非删除古诗,而是重新编排至各学期。

  近年来,一些地方中小学教材古诗词“瘦身”,这是事实,其初衷或为孩子减负,或为改变教学方式,自然也有合情合理的一面。反对者也有一番道理,如“古典诗词、散文蕴含丰富的传统的文史哲知识,其精华部分更是数千年来中华民族生活方式、道德规范、审美情操的集中反映”,因此要求增加篇幅,让学子在潜移默化中完善人格。

  谁都不敢放言要把古诗词赶出教材,争来争去,无非是个“量”的问题。那么,现代人要读多少古诗词才算合适?在今天多少变得有些功利的社会,这个话题恐怕又涉及先要弄明白“读古诗词有啥好处”。往大处讲,诚如“国学”捍卫者上面所述,这里无须赘言;往小处想,子曰:“不学诗,无以言。”说白了,无非告诉你不学点《诗经》之类的古诗词,跟人讲不出漂亮话来。

  明代“前七子”的领军人物何景明说过,“经亡而骚作,骚亡而赋作,赋亡而诗作”,断言“秦无经,汉无骚,唐无赋,宋无诗”。鲁迅也认为“一切好诗到唐代已被做完”。到了民国,还能像郁达夫吟出“曾因酒醉鞭名马,生怕情多累美人”如此情韵双绝的古体诗,恐怕已算“大音希声”了。

  今非昔比,现在有些人不免会对文言文的没落感到难过。关于文言文和白话文的优劣,“豆瓣”上有位网友所言极是:“文言文虽不适合生活,但在写作上微言大义,意境悠远,往往超越字面本身,引人遐想。现在的白话文虽然口语化,更贴近生活,却没了汉语的优雅和精确。”前些时候,阿黛尔的一首英文金曲被译成文言文走红网络,歌词成了“毋须烦恼,终有弱水替沧海”等之乎者也,大概就是这种失落情绪的宣泄。点赞的网友说“突然有种想学好文言文的冲动”,也有人不以为然,认为“不过是白话文强作文言辞藻罢了,译者恐怕连《古文观止》都没看过”。

  这样的网络诗人有很多,还作出“樱花树下醉胡妾”等狗尾之作,甚至冒名中国远征军新一军军歌。民间自有高手点明,开头当中的“弃我昔时笔,着我战时衿,一呼同志逾十万,高唱战歌齐从军”等佳句,实则出自当年《知识青年从军歌》,其用典精当,风格雄健,所用韵脚为中东辙;后面续貂部分遣词粗糙,多有不押韵之处,明显为今日不精韵律的网络诗人所斧凿。

  如果非得给“读古诗词有啥好处”凑“三点意见”,那就再补充一点:多读些,“技多不压身”,至少不会被忽悠。像“炎黄子孙奔八亿,不蒸馒头争口气”这等“古体诗词”,是否真如某位大家所说“亦属绝唱,已属绝伦”?“陈独秀孙逸仙,国共合作……”美其名曰“辞赋体”,算得上“世无孤品”吗?不用“熟读唐诗三百首”,只需课本多留几篇古诗词,想来连小学生也能念出个所以然。可悲的是,某些传统断根已久,心灵无从浸润的现代人连“照妖镜”都不会用,连“画皮”都看不出。

  余秋雨说过,“我们现在接受的资讯,远远多于我们佩服的孔子、孟子、李白等古人”,之所以没有超过他们,是因为“每个人心底的文化垃圾多了”。现年93岁高龄的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驿,自幼博学强记,和许多老一代学人一样,他始终相信“背”是做学问的重要方法,但教人读书并不主张一味贪多,要求学生读《古文观止》,在《国语》《左传》《战国策》三者之中各选两篇精读,读到能背诵,其余的能读能解即可。西汉文精读《报任少卿书》等篇,骈体文只要读熟《滕王阁序》一篇,韩柳文章只精读《柳子厚墓志铭》即可。

  余秋雨说:“古人学富五车,其实算起来没有现在的一本书容量多,但他们可以在山下、水边静静地思考。”这话说得有些道理。因此,想要给“读多少古诗词才算够”一个准数,怕是永远都找不着答案。然而,在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里,我们确实有必要学习古诗人,像他们一样用“纯净的眼光”看世界。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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